为了饭（41）
41. 你不是人？
“阿姨好。”
“源源刚才说的那个二院的。。。”
“是我父亲。”
“哦。。。”女人点点头，“这次谢谢你了。”
“不会不会。”
“我去叫王源出来。”
王俊凯没想好要说什么，王源他妈就转身回病房了，没一会儿王源走出来，挠挠头。
“看见你了？”
“恩。。。”
“你跟她说你爸的事儿了？”
“应该是她听见我跟我爸打电话了。我正要跟你说，我爸后天可以飞回来，如果你爸这边没问题的话，今天就把所有数据发到我爸邮箱，后天晚上就可以动手术了。”
“真的？！”
“恩。但你妈。。。”
“你放心吧，她肯定不会跟我爸说的。要说也是等将来了。”
“也是。我爸说就让三院按正常手续给他发个邀请就行。”
“好，我这就去找他们说。你先回家吧，不然你妈那边也不好交代。我下午。。。你下午能去酒店吗？”
“能。我去找你。”
“好，”王源终于露出一个笑容，“你四。。。算了，五点来吧。”
“恩，好。”王俊凯扭头看了看，然后迅速碰了一下王源的嘴，揉了揉他头发，“那我走了。”
“你下楼吧，我给司机打个电话，让他送你回去。”
“没事，我打车就行。”
“别了，反正他在下面也是干等。”
“那行。”
王俊凯往电梯方向走，走了两步又被王源拽了胳膊。
“恩？”
王源收回了手，“没事。”
王俊凯笑起来，“傻子。”
王俊凯没回家，直接去二院找了他妈。他妈问什么情况，王俊凯一五一十说了，“他从小没操过心，突然这样，学也上不成，要接家里的生意，压力挺大的。”
“你爸在北京都排满了，后天怎么又有时间了？”
“往后推了一个。”
“。。。你不是大后天就要走了吗？”
“是。。。”
“帮就帮吧，是你朋友。晚上就咱俩，你想咋吃？”
“我晚会儿还要去找趟王源。。。”
“做什么？”
“就，看看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吧。陪陪他。”
“王俊凯，你大后天就要回去上班了，你能帮人家什么？”
“妈。。。”
“等你今天晚上回家再说。”
“好。”
四点四十五王俊凯就到了酒店大厅，他给王源发短信，王源五分钟后才回复。
【啊。。。我忘记还有个会要开，你能等我半小时吗？】
【可以啊】
【我让人下去接你，我马上好】
【没事，不急】
没一会儿一个穿着细高跟的年轻女人就坐电梯下来了，“王先生吗？”
“对。”
“麻烦您先跟我去王总办公室等一下，他马上就开完会了。”
“好。”
六点半王源才回到办公室，他让秘书先下班，然后一脸歉疚地进了屋子，随手锁上门。
“对不起啊。。。我没想到要开这么久。。。”
“你什么时候跟我这么客气了？”
王源吐了下舌头，“大概是太久没见了。。。”总感觉你要消失。
“吃晚饭了吗？”
“还没呢。”王源松了一颗衬衣的扣子，“你呢？”
“没啊，等你一起吃。王总，晚上有饭局了吗？”
“有啊，陪夫人。”
王俊凯从沙发上起来，一步走到他面前，环住了他的腰。
“谁是你夫人？”
“谁抱我谁就是。”
“我是你夫。”
“你不是人？”
王俊凯握住他的右手按在自己胸前，然后一路往下滑，“你摸摸就知道了。”
王源觉得有点燥热，“摸出来了，是流氓。”
“王源儿。。。”王俊凯把他抱在怀里箍紧，“我大后天走。”
王源僵了一下，“几点？”
“凌晨。你爸那会儿估计刚做完手术。”
“。。。。。。”
“我到了给你打电话。”
“好。”
王俊凯从额头开始，一点点往下亲。王源办公室的沙发不小，但挤两个大男人还是够呛，王俊凯亲着亲着，就把人亲到地毯上了。又不好留下痕迹，两个人小心翼翼，最后拿着纸巾，用手解决了。
王俊凯背靠沙发说，“我晚上还得回去。”
王源看看时间，再吃个晚饭也不早了，就靠在他胸膛上，点点头。
王俊凯本就意犹未尽，见他点头的样子更觉乖巧，捏了下巴深吻。
吻着吻着又要保持不住，王源赶紧从他怀里爬出来，“你明天晚上能来吗？”
“你明天晚上不用去医院吗？”
“那下午？”
“可以。”
王源衬衫上都是褶子，王俊凯看在眼里，心都要烧起来。
王源打内线叫饭，王俊凯说，“叫点去火的。”
晚上九点半王俊凯进了家，他妈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声音调的很低。
“回来了？”
“恩。”
“你刘叔叔，就是原来和你爸一个科室那个，他女儿在M市念书，比你小两届，说打算下个月短假去T市玩。你招待一下吧。”
“那个短假只有大学生才放，我到时候还要正常上班。要是时间允许，接机送机，再领她吃个饭吧。”
“你来看看人家照片。”
“妈，我有人了。”
“你有谁了？”
“你猜到了吧。”
“我是不是跟你说过，别做傻事。”
“我们都一年半了。”
“你们俩，不可能。”
“我没办法。我们半年没见，也没联系，但断不了，我没法死心。”
“没什么断不了的，你才几岁？什么都能断。”
“是，你说得对。但那也不可能是因为你们反对。”
“。。。。。。别联系了。”
“妈，我是认真的。”
他妈把手里的遥控砸到地上，泪一下就出来了。
“你认真的？王俊凯，你敢当着你爸面说你是认真的？！”
“你先别跟他说，等我爸忙完这段，休假没手术的时候我再跟他说。”他把遥控捡起来放回茶几上，蹲到他妈面前。他妈别过头哭，不看他，他就拉了他妈的一只手，红着眼说，“遇上他之前我没喜欢过男的，也没跟别人处过，我跟他在一起之后，每天都特别开心。熬夜做事情，累得不行的时候，看见他在旁边睡着，就特别满足。我没想着要瞒你们，之前也想让你有点意识，能查查这方面的东西。不是说没了他我日子就过不下去，但他就是我的盼头，要是知道回家能看见他，我就急着回家，要是他不在我身边，我就觉得晚上在哪儿睡都区别不大。。。”
他干脆跪坐在地上，把头抵在他妈手上，泪水就顺着女人的手腕往下流。
“我知道你和我爸很难接受，我也不敢奢望得到你们的认可，但是最少，我觉得，现在你们可以放心我能自食其力，能照顾好自己身体。将来如果我俩还在一起，你们也还不能接受，我照样给你们养老。。。你们要是嫌丢人，我将来就算回国也住远一点，去成都吧，你们有啥事儿我回来也方便。谁问起我，就说我在加拿大成家了。”
“你想得倒还周全。”他妈冷哼一声，把手抽出来，哭着回屋了。
王俊凯在地上坐着，又无声地抹了会儿泪，叹口气。
晚上十一点的时候，他妈从屋里出来，见他还在地上坐着，只当做没看见。她先去厨房倒了点水喝，王俊凯他爸就打了电话。
他爸这几十年都这样，不在家的时候，晚上就打个电话回来。他妈接了，大概是被听出声音沙哑，解释道，“中午跟她们出去，吃得太辣，下午忘喝水了，喉咙有点不舒服吧。没事儿啊，挺好的。恩，他后天晚上走，就是大后天凌晨。你不是后天回来吗，有时间回家吗？行，好，我知道。恩。行。”
她挂了电话，又往主卧走，王俊凯看她关了门，心里愧疚到极点。
喜欢上王源的那一刻，跟王源表白的那一刻，他都已经想过了要怎么跟家里交待。他自己有自己的一套想法，该负的责任要负，但日子是自己的，该怎么过到底不能由着别人。
可真走到了这一步，看着他妈的样子，他那些人生准则又显得苍白无力。
他王俊凯哪儿来那么多胆子，从来不怕向家里出柜？不就是仗着自己有个独立生活的能力，他妈不会关他禁闭限他自由，只能躲到屋里默默流泪吗？多大的本事。
他妈这辈子，年轻时跟着他爸过了一两年苦日子，后来丈夫争气，儿子也争气，出去跟亲友见面，家长里短说起来都很骄傲。这骄傲从他刚才坦白的那一刻，就再也难回来了。往后不管他有多争气，多孝顺，在这个社会里，在他妈的有生之年，这骄傲都算是死绝了。
他在地上又呆坐了一会儿，爬起来冲澡，手机停电关机，再充上电果然有王源的消息。
【王总夫人你在干嘛？】
【王总夫你在干嘛？】
【人你在干嘛？】
【睡了？】
【没，刚才跟我妈说话，手机没电了】
【我给你打电话？】
【可以。】
王源电话打过来，声音很小，“你妈睡啦？”
王俊凯也小声回，“可能吧，在她房间。你在医院吗？”
“恩，我在车里。”
“车里就你自己？”
“不然呢？”
“那你干嘛说话这么小声？”
“。。。对啊。。。”
两个人一齐笑出来。
“你去看过你爸了？”
“恩，他刚睡。”
“你呢，你晚上回家睡吗？”
“不了吧，我一会儿就在医院睡，有床。省得早上再跑来。”
“穿着你那件衬衣？”
“想什么呢，我爸没病也要被我气出病。我换了衣服才过来医院的。”
“恩孩子长大了。”
“王俊凯你怎么了？”
“恩？”
“你平时不这么说话。出啥事儿了？”
“怎么说话？开你玩笑吗？”
“不是。到底怎么了？”
“该走了，舍不得你。”
“。。。。。。我下午已经把国际长途开了。”
“傻子，我给你打多便宜，你开什么。”
“万一我想给你打呢。”
“那你给我个短信不就行了。我给你打过去。”
“哥有钱哥任性，这样可以吗？”
“可以。”
“噗。”
“你明天又是一天的事儿吧。”
“恩。”
“快去睡，明天你什么时候去酒店？我知道你要先忙，但我可以早点过去等。”
“不在家陪你妈啊？”
“不了，她也不想我陪她。”
“为啥？”
“。。。跟人约了出去玩。”
“你就要走了，她现在去？”
“她们可能，就是，之前就约好了。”
“你们家真没啥事儿吗？”
“没啊，后天你就能看见我爸了，可以看看我长得像不像他。”
“像吗？”
“我自己看不出来，可能有点吧，还是比较像我舅舅。”
“那你觉得我呢？我像我妈吗？”
“那天我都要吓死了，一回头看见她，也没说两句话，根本没记住长相。”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咋这么怂。”
“后天你见我爸可别怂啊。”
“我不会。源哥身经百战，见人说人话，见神说神话。”
“恩，是，我小看王总了。”
“知道就好。”
“后天我就不去了吧，省得出事儿。”
“恩，再说你也要准备着去机场了。”
“你还没回答我呢，明天我几点去找你比较合适？”
“你还是四五点那会儿来吧，我之前都不太方便。”
“午饭呢？”
“有个饭局。”
“那好吧。。。。。。你睡吧，都到明天了。”
“早上好。”
“早上好。”
“你也睡吧。”
“恩，你不用操心我，我就当提前倒时差。晚安。”
“晚安。早安。”
“早安。”
“晚安。”
“王源儿！”
“哦。”
王俊凯早上起了大早，给他妈做早饭。她妈起来看见桌上两菜一汤，也没跟他客气，坐下吃了。
王俊凯小心翼翼坐到对面，各吃各的。
然后他妈回房换了衣服往外走，王俊凯忍不住说，“你今天不是没排班吗？”
他妈头也不回，“自己都管不好，还想管别人？”
“。。。”
如果是王源，大概可以讨好着说，“你又不是别人，你是我妈。”
但王俊凯到底脸皮薄，吃瘪只能咽下去，看他妈关门走人。
他在家没事做，提前收好了行李，又跑出去给王源买零食。王源瘦了，更不该吃些有的没的，但王俊凯太久没机会对他好，实在是有劲儿没处使，只能挣扎着买了许多。
下午四点他准时去了酒店，直接进电梯，秘书见了他就说王总在房间休息，王俊凯问刚休息？秘书知道他是王源朋友，就也没在意，“没有啊，几个小时了。这会儿应该已经醒了，需要我帮您联系吗？王俊凯说没事，我自己联系吧，纳着闷儿给王源打电话，王源说，“我在921，你来吧。”
王俊凯又坐电梯跑下去，看着921的门牌号笑着扣了扣门。
王源裹了个浴衣就来开门，王俊凯有点懵，王源把他拽进来，锁上门。
“王俊凯我都准备好了不管你准没准备好都得赶紧了我晚上还要去医院呢。”
说完指指床头柜上的东西，然后就自己把浴衣脱了。
就是脸有点红。
王俊凯把手上的东西一扔，“时刻准备着。”
两个人都自行解决了半年，生命大和谐的时候王源直接痉挛起来。
事后他们躺在床上休息，王俊凯从拎来的东西里扒拉出一个小盒子，跑回床上递给王源。
“买的手链什么的我都没带回来，这个就当圣诞礼物吧。”
王源打开盒子，是个墨蓝色的领带夹，离远看就是黑色。
“王总现在也不能光拿零食哄了，手链你也不合适再带彩色的，我想着你可能用得着这个。别的我现在也还买不起。”
王源嘴角噙着笑，把领带夹拿在手里把玩，三四厘米的小东西，翻来覆去一直看。
王俊凯见他喜欢，心情就好，搂着他脖子的那只手就去找后颈痣，找到了揉捏一番，又去亲去咬。
王源被他咬得受不住，王俊凯问，“还有时间吗？”
王源拿起床头柜上的表，“快点。”
王俊凯从他手里拿过那个领带夹，要夹王源胸前的红豆，“疼吗？”
“还行，”王源脸红得像腮红盒子撒了，“有点。”
王俊凯爬上去亲了亲那点，然后就轻轻取下夹子，揪了王源一撮毛夹住。
【然后他们又⬆⬇⬆⬇glgs。】
事后一起洗了澡，王源要去医院，王俊凯想了想，不管他妈愿不愿意见他，他还是得回家待着。估计是见了就生气，不见更气。
分别的时候王源说明天我去机场接你爸。王俊凯说我还是不去了，王源说好。王俊凯问，你明天一直都在医院吧？王源说那肯定，该做手术了我不能不在跟前。王俊凯说那我还是跟你一块儿去接吧，要不走前我也见不到你了。
“你不怕露馅儿啦？”
“我信任王总，请打好掩护。”
【真的不看下摇滚莫扎特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