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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写就写,爱看不看

万圣节不捣蛋也给糖。

马思远拖着行李箱,历经波折总算找到了那座屋子。

他踩着深红或浅黄的落叶,右手拽着箱子,左手捏着写有地址的纸片。

最后他在那座屋子前站定,抿了抿嘴,突然有些无所适从。

那是一座北美常见的房子,大多住着中产阶级,独门独院,夜不闭户。门前的小院子装饰着小小的墓碑和十字架,几颗会发光的骷髅,门口台阶上还放了两颗刻好的南瓜。

许是刻得有些早,或者这年的秋天还不够冷,鬼怪的面孔都有些蔫了。

天空在十分钟内迅速的黑下来,配合着大街小巷的万圣节装饰品,倒还真有几分骇人。

身后跑来扮成小红帽的女孩和一个满脸涂绿,装作浩克的男孩子,拎着手里的大袋子兴奋着去敲那屋子的门。

王源看到有人影往门前走,才像是梦醒了一般,连忙拖着箱子退到另一间屋子旁的树影中。


他看着一个青年给孩子们开了门,穿着藏青色的开衫,里面大概是米黄的棉衬衣,都是他不曾见过的行头。

他看着Karry笑意吟吟拿着一大盘子糖,俯下身让孩子们抓,他们离得有些远,门前也只一盏灯,连面孔的看不大清。

他看着Karry和孩子们挥手作别,还用英文喊了句什么,大概是让他们慢点跑小心脚下,然后关了门。

恍神中手里的纸片被风吹走了,马思远想了想,到底没去捡。


他还记得Karry走前最后一次站在他家楼下大声喊他下来,

“马思远!马思远!”

他透过窗子看着Karry被汗水浸湿了的白短袖,又回头看了眼坐在空调房内一脸严肃的父母,终究是没有跑下楼。


“马思远,你还记得我初三那年,带你去捉鬼吗。”

他握着电话,关了自己房间的门,透着窗子看下面梗着脖子的Karry,

“记得。”

“那次你说你害怕,我一路上牵着你的手有松开吗?”

“。。。”当然没有,何止没松开,还在捂他嘴时被咬了一口。可马思远突然不敢回答了,好像一旦回答了这个问题,夏天就结束了一样。

“可你最后还是丢下我跑掉了。”

透着窗子,马思远好像还能看见他脸上带着的一点委屈。

“这次也一样,如果你肯跟我走,我也一定牵着你的手不松开。那年你还小,你跑掉了,我不怪你。现在你已经十七岁了,如果你松开手自己跑掉,我不会再回去找你了。”

马思远深吸了一口气,在眼泪涌出来前哽着嗓子对楼下的人说,

“我后天有自主招生的考试,先挂了。”



马思远站在树荫里,依旧想不大明白。

Karry怎么能做到整整两年都不联系自己。即使他说了不会再回去找自己,怎么就能真的做到呢?

他试图回想自己打的腹稿,

“初二那年,我胆子小。17岁那年,我还是胆小。可是我再过几天就二十岁了。我。。。”

到底还是忘了啊。

马思远看着那屋子里的灯灭了,心中那些跨越了半个地球的豪言壮语也跟着暗了下去。

他又呆呆的站了一小会儿,耳边是别家公放的恐怖背景乐,脑子里却一片空白。后来他终于泄了气,痩消的肩膀塌下去。

却突然有人从背后将他一把抱住,温热的气息从脖颈一路蔓延到脸颊。


“你还要在我家车库外面站多久?我costume都换好了,被你堵在这里,怎么开车出去玩?”


“马思远啊,你个傻子。”


他僵硬着回转过身,Karry穿了满身棕色狗毛的连体衣,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大盒子糖果,

“就知道不能指望你自己敲门,我再不出来,你的糖可就被孩子们要光了。”


马思远觉得自己是站得太久,冻低烧了,不然怎么脸皮发烫,头也有些晕。


“嘟嘟的毛可没这么丑。”他话没说完就笑了,还没笑多久,脖颈上就有些刺痛。


Karry扮的,大概是吸血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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